北京大学原校长周其凤在谈及教育现状时表示:什么都会但不知道“人道”,过多强调知识的传授就是忽视了“人道”的体现。

2024年高考已结束,北京大学原校长周其凤在谈及教育现状时,表示现在中国的教育过多强调知识的传授,称“成功不在于掌握多少知识,最后真正成功的恐怕还是你怎么做人”。《淮南子》中有言:“遍知万物,而不知人道,不可谓智(知)”。什么都会但不知道“人道”,过多强调知识的传授就是忽视了“人道”的体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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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其凤是我国著名化学家、教育家。从事高分子合成及液晶高分子领域的研究。1965年考入北京大学化学系,1970年留校工作;1981年9月于美国麻省大学(非麻省理工学院)获得硕士学位;1983年2月于美国麻省大学获得博士学位。1983年5月起在北京大学化学与分子工程学院任教,1990年被聘为教授。1999年当选为中国科学院化学部院士。先后任北大化学学院高分子科学与工程系主任、高分子研究所所长、研究生院常务副院长、副教务长等职。2001年至2004年调任国务院学位办主任、教育部研究生工作办公室主任,后兼任多职。2004年到2008年调任吉林大学校长。2008年11月起任北京大学校长,2013年3月22日,因年龄原因周其凤卸任。

《说文解字》:“三画而连其中谓之王。三者,天、地、人也,而参通之者,王也”。

即:三横一竖,就是一个“王”字,三横分别代表天道、地道、人道。真正的“王”,能够同时贯通天道、地道、人道,能够让人与天地自然和谐发展。一个人,能够悟透天道、地道、人道,则可内圣外王!

那么,何为天道?何为地道?何为人道呢?

北京大学校长周其凤回乡为90岁老母祝寿,长跪母亲膝前相拥痛哭。这则新闻由网络传播后,虽引发诸多不同解读,但周其凤所表达的不能尽孝的人子憾恨、母子情深的往事回忆,却是真情流露。许多人由此扪心自问:我们尽孝道了吗?

  这些年来,不尽赡养义务甚至遗弃父母的个案常有耳闻。许多人谈及父母也总是心生愧意:不仅长年不回家,甚至连电话也没一个。孝心的淡漠、孝行的亏欠,留下不少“子欲养而亲不待”的遗恨。最近不少人提议让“常回家看看”进入“老年法”,敬老义务居然要寻求法律来约束,其间的尴尬令人反思。

  百善孝为先,孝道未能守好,又如何能守好诸德?治理道德领域的一些突出问题,一个重要方面应是彰显孝德。事亲行孝,夯实做人的基本德性,方能由家庭私德的涵养,推助社会公德的弘扬。去年春节,浙江临海市东塍镇东溪单村自发设立“孝心基金”,用以奖励那些坚持几年甚至几十年全心全意照顾老人的孝子孝媳,这是崇尚孝德的制度化实践。尽孝之道,在于每个人内心那一份柔韧的坚守,更在于社会从各个层面进行制度化的弘扬。

我们以前听了俾斯麦说,德国的强盛,是小学教育的成功。所以我们也来办小学,以为小学堂办了几千个,中国就强了。后来听说日本强盛,也从小学教育得来,所以我们大家都信小学教育,好像一瓶万应如意油,一粒百病消散丸,灵验无比,吃了就百病消除。小学学生现在有千万了,哪知道社会腐败,比以前一样,国势衰弱,比以前一样,这是什么缘故呢?

是因为教育根本思想的谬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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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常常听见人说,学生是中国的主人翁,若是学生是中国的主人翁,那谁是中国的奴隶呢?教育不是养成主人翁的。又有人说,教育是救国的方法,所以要小学生知道中国的危险,激发他们的爱国心;痛哭流涕的对小学生说,中国要亡了,这般天真烂漫的小学生,也不知道中国是什么东西,只听得大人说“不好了”、“要亡了”这些话,也就悲哀起了;弄得正在萌芽,生气勃勃的小孩子,变成枯落的秋草!

“主人翁”、“枯落的秋草”两件东西,可算是我国办教育的出产品。

我们向来的教育宗旨,本来是养成主人翁的。俗话说,“秀才,宰相之根苗。”向来最普通的小学教科书《神童诗》说:“朝为田舍郎,暮登天子堂”。我们又常常说,“范文正为秀才时,即以天下为己任”。个个秀才都要做宰相,个个田舍郎都想登天子堂,你看哪里有这许多位置呢?

我们向来读书的宗旨里,却是要把活泼泼的人,做成枯落的秋草。科举的功效,读书的结果,把有用的人都变成了书呆子。这不像枯落的秋草么?

大学讲修身,齐家,治国,平天下,是中国教育的宗旨。到了后来,“规行矩步”、“束身自好”算修身;“父为子纲”、“夫为妇纲”、“三从四德”等等算齐家;愚民的“仁政”算治国。你看身哪里能修,家哪里能齐,国哪里能治呢?

现在要讲修身,要养成活泼泼的个人;要讲齐家,要夫妇平等,爸爸不要把儿子视作附属品;儿子不要把爸爸做子孙的牛马;要讲治国,先要打破牧民政策,采用民治主义。

并要把个人和家的关系改变过来,创造一个进化的社会来,个人是社会的分子;不是单在家庭之中,做父亲的儿子,儿子的父亲,母亲的女儿,女儿的母亲,老婆的丈夫,丈夫的妻子,把家庭国家,认作社会的两个机关,来发展个人和社会的幸福,不要用家庭国家来吞没个人,毁坏社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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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讲教育的,要把教育的出产品,明明白白定个标准。预定要产什么物品,然后来造一个一个制造厂。不要拿一架机器,就随随便便的造物品。据我个人的观念,我们以前所产的“主人翁”,“枯草”,和所产的宰相圣贤,都是不对的。我们所要的物品,是须具有三个条件的人。

我们要造就活泼的个人
一个小孩子,本来就是活泼泼的,他会笑,会跳,会跑,会玩耍。近山就会上山采花捕蝶;近水就会去捞水草,拾贝壳,捕小鱼;近田就会去捕蝗虫,青蛙。他对于环境,有很多兴会。他的手耐不住的摸这个,玩那个;脚耐不住的要跑到这里,奔到那里,眼耐不住的要瞧这个,看那个;口关不住的要说这样、那样;你看如何活泼。

我们办学校的,偏要把他捉将起来,关在无山,无水,无花,无鸟的学校里;把他的手脚绑起来,是他坐在椅子上不能动;把他的眼遮起来,是他看不出四面关住的一个课堂以外;要他的口来念“天地玄黄,宇宙洪荒”,“人之初,性本善”,种种没有意义的句子。现在改了“一只狗”,“一只猫”,“哥哥读书,妹妹写字”,这些话,就算是新式教科书了。

还有讲历史的时候,说什么“黄帝战蚩尤”这些话,小孩子本不识谁是黄帝,更不识谁是蚩尤。孩子听了,好像火星里打来一个电报。还有叫他唱“陀,来,米,发,索,拉,西”的歌;叫他听“咿唎呜噜”响的风琴。不如小孩儿素来所唱的“萤火虫,夜夜红,给我做盏小灯笼”好得多。二十五块钱的坏风琴,不如几毛钱的笛和胡琴好得多。

小儿的生长,要靠着在适当环境里活动。现在我们把他送入“监牢”里束缚起来,他们如何能生长?

德国人福禄培创教养儿童自然的法儿,他设了一个学校,用各种方法,使儿童自然生长;他不知道叫着学校做什么,一日他在山中游玩,看见许多花木,都发达得了不得,他就叫他的学校做幼稚园。幼稚园的意思就是“儿童的花园”,后来哪知道渐渐变为“儿童的监狱”。我们把儿童拿到学校里来,只想他们得到知识,忘记了他是活泼泼的一个孩子。

无论在小学里,或在中学里,我们要认定学生本来就是活的,他们的体力,脑力,官觉,感情,自一天一天的发展。不要用死书来把他们的生长力压住。我们都知道现在中学卒业的学生,眼多近了,背多曲了。学级进一年,生气也减一年。我们不需要这样教育的出产品!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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